【盾铁】 Proposing Is So Hard To Do/求婚那点事（完）
Tony坐在自己的工作室中。没有音乐，没有研究，只是单单的坐着。
事实上他已经感到绝望了。是的，绝望！对于一个十五岁就以史上最高的分数毕业于MIT，二十岁就基本拥有全世界（是的，全世界，字面意义上的）的人来说，对同一人物求婚三次失败（更重要的是求婚对象竟然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求婚），简直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Tony可以肯定如果这件事真的传出去的话，这将是几百年后世人唯一能记得的有关于他的事¬–-Tony Stark，一个向美国队长三次求婚未遂的蠢蛋。
“Jarvis，”Tony揉了揉太阳穴，“说些什么，我现在接受任何意见，你觉得我应该打电话给Pepper么？”
“我不觉得Ms.Potts能想出什么更高科技，更深奥的东西来让您送给Mr.Rogers，Sir。”如果Tony并没有造出Jarvis并与其相处了这么多年的话，Tony一定也不会觉得Jarvis是在嘲讽他。
“你不觉得我之前的戒指和反应堆是个好主意。”Tony翻了个白眼，他甚至都懒得去疑问了。
“Well，考虑到第一Mr.Rogers从来没有意识到过那是个戒指，而第二Mr.Rogers从来没有意识到您送他反应堆是想要求婚。事实上，任何来自四十年代的人都不会认为那是求婚……”
“谢谢你，Jarvis！”Tony翻了个白眼，有时候他觉得Jarvis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确保能记录好Tony Stark的每一次出糗，每一个黑历史。
“或许您寻找更简洁，更通俗些的方式？”Jarvis建议道。
“你是说想普通人一样买个戒指，下跪求婚？”
“当然，您可以尝试着自己做一个，Sir。但或许Mr.Rogers已经足够的谜题等着他解开了。”当然啦，为什么不呢？如果Jarvis不在没两分钟内嘲讽Tony一次，那他又要怎么向所有人显示出他的高拟人度呢？
“你不觉得那有些过时么？”
“并不，Sir。事实上就单单今天，纽约就有十对情人用了这种方式求婚，哦，十二对。”Jarvis说道：“或许Mr.Rogers会更喜欢这样类型的求婚。”
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尤其在Tony已经近乎绝望的情况下，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主意了。Tony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真的为了和某个人共度一生而这么绞尽脑汁，但很显然Steve就是那个例外。而为了能和Steve共度余生，Tony一点也不介意干一件有些过时的事。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Tony拍了拍手，“帮我联系几个婚戒设计师好么，Jarvis？”
“我的荣幸，Sir。”Jarvis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就在Tony站起身准备离开工作室的时候，他突然间听到Jarvis说道：“请允许我说，祝您好运，Sir。您和Mr.Rogers将会是一对很好的伴侣。”
有那么一小会儿，Tony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Jarvis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即将看着自己的好不容易长大的女儿出嫁的父亲。但这么说起来，为什么Jarvis会把他看做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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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有些不安的坐在一家很是高级的餐厅内，仅有他一个人坐在这个餐厅的事实让他觉得更加坐立不安。Tony最近很不对劲。
一切都起于两个多月前Tony的一条乱码短信，自那时候起，Tony就开始长时间窝在工作室里，不再和自己呆在一起单纯的消磨时间，不停的送他礼物，然后，终于，在半个月前，Steve发现Tony在和其他人见面。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金发碧眼，就和Steve一样，更糟糕的是，Tony显然不想让Steve知道这个女孩，因为每次他都挑着Steve不在大厦的时候和这个女孩见面，如果不是有一天Steve提前从晨练回来的话，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女孩。
然后直到今天，Tony将他约到这个高级华丽的餐厅……
Steve和Tony在一起三年了。三年，这几乎是Tony有过的感情中最长的一段了。就算已经三年了，Steve依旧不敢相信这么依赖着Tony，甚至恨不得每一秒都和Tony黏在一起。但如果，仅是如果，这三年已经让Tony厌倦了他，让Tony发现或许像他这样刻板，过时的老古董并配不上那般聪明，完美的Tony……
Steve望向窗外，开在高楼大厦顶层的餐厅的夜景格外的好看，窗外寒风呼啸着，而奇怪是，身处在暖房中的Steve此刻感到刺骨的冰凉。
“Steve？”Tony的声音将Steve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他转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Tony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你还好么，Steve？”Tony看起来有些担忧，“你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
“很好！”Steve笑了笑，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绝望。或许Tony只是单纯的想和自己出来出顿饭，Steve想，他不该这么怀疑自己深爱的伴侣。
Tony看起来还是有些疑惑，但却没有再说什么。Steve忍不住细细打量起Tony，这是这近半个月里Steve第一次能这么近距离的和Tony享受两人时光。
Tony看起来棒极了，灰色的西装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漂亮，而他的领带更是衬托出Tony那双明亮的眼睛。是啊，谁会不想要Tony呢？Steve至今都不能相信他竟是这般幸运，能拥有Tony。
这顿饭的气氛让Steve感到不安，对面的Tony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坐立不安的，他时不时看向窗外，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或许他是想要逃走。这个念头突然从Steve的脑海中冒了出来，Steve努力的想把这个想法赶出去，但很快，Tony想要从他身边逃走的念头便占领他的整个脑海。
终于，当他们吃完甜点，Tony突然间轻咳一声，他看起来很紧张，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说道：“Steve，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三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Tony这么说着，声音中还有一些颤抖。
Steve感到浑身冰凉，终于….他所想的成真了！Steve这么想着。Tony终于厌倦的他，想要和他分手了！
“Steve，这三年，我过的很开心。这或许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Tony没有意识到Steve的一样，他接着说着，但是Steve却不确定他能坐在这儿，听Tony讲完。
“不，停下。”Steve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哭腔，“如果这三年是你有过的做快乐的时光，那为什么…”Steve只觉得自己的声音抖的厉害，他的脑子一片混乱，甚至都想不出挽留Tony的话来。
“你在说什么，Steve？”Tony的语气听起来很疑惑。当然了，他当然没有想到Steve已经猜到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Steve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道：“上帝啊，Tony。我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那些莫名其妙的礼物，你突然带我去的那个发布会，想让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深，有多不合适。”Steve颤抖着，为即将要是去Tony而感到恐惧，“Tony，不想要那些分手礼物。我只想要你。”Steve觉得自己现在听起来可悲极了，但如果能让Tony改变主意，不要离开他，他愿意干任何事，“如果你不喜欢我对物理一无所知，我可以去学；你不喜欢我干涉你研究，我可以停止…”Steve说道这儿，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只要…只要你能让我在你的身边，让我确保你的还好…只要你能让我留下来…”
“Steve！”Tony冲他叫道，像是不愿意再听他说下去了，一秒都不愿意。
不，Tony终于还是厌倦了他，Tony已经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现在他能干的最好的事，Steve这么想着，就是放Tony走。他这么想着却觉得心如刀割。
“不，我明白…”Steve觉得他没有力气能说出接下来的几个字，但他知道他必须这么做，“我明白，我会放你走。”他站起来准备离开，然后复仇者紧急联络卡片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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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睁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事实上，他已经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在离开这个房间这张床，这个被窝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可以是这么的悲剧的。他先是稀里糊涂的用短信尝试向Steve求婚，所幸有Jarvis才阻止了一场悲剧；然后他尝试用自己的方式向Steve求婚，两次顺便说一句，而两次Steve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求婚；最后，在他终于他妈决定听从Jarvis的建议用最普通的方式向Steve结婚，他找了最好的婚戒设计师，最好的餐厅，尝试给Steve一个惊喜，而人生就是这么操蛋，不仅他的男朋友，不，前男朋友（Steve已经正式把他甩了），没有意识到这是场求婚，Steve还他妈和他分手了！然后在他还没有机会向Steve解释清楚以前之前，一群操蛋的反社会超能者又跑来纽约作乱，之后直到他累得精疲力尽，回到大厦都没找到机会能和Steve解释清楚。
是的，人生就是他妈这么操蛋！
“我觉得，”Tony将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试图将自己闷死，“已经没有比我更倒霉的混蛋了。”Tony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纯粹的是一场误会，Sir。”Jarvis难得的没有抓住机会打击Tony，“我相信如果您和Mr.Rogers解释清楚的话，一切都会好的。”
“问题就在这儿！”Tony冲着空气大叫着，关于人工智能，最大的缺陷就是，当你尝试着和对方进行一段极其严肃的对话，不管怎么，这都能让你看起来像是一个对空气大喊大叫的蠢蛋。而Tony确信，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比自己更蠢的倒霉蛋了。
“我的历史！上帝啊，我曾经和太多的人睡过觉，多的我都数不清楚了。Steve当然会误解我，他是那么好，完全没有污点。而我，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是有足够好能配得上他。你看，我甚至不能给Steve足够的安全感。”Tony终于无力的承认道，“我不够好，Jarvis。”
然后Tony的房门被打开了，这让Tony将自己在被窝中埋的更深了。能有权限打开他卧室的门的人只有两个，介于他非常确信他最近没有干出过任何能够让Pepper跑到他的卧室里抓人的混蛋事，那么现在能出现在他的卧室里的人就只有一个了。下一秒，Jarvis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Mr.Rogers。”Tony不确定这是否是他的错觉，但他总觉得他在Jarvis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敌意。就像是一个尝试着把一个伤透他女儿心的混蛋赶走的父亲一样。
“Tony。”Tony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Steve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刚哭过，这让Tony感到紧张，他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Steve看起来有些不对劲，Steve的眼圈有些红，明显是刚哭过的样子，但他的笑得那么开心，这让Tony感到深深的担忧，就在他要准备叫Jarvis扫描Steve的前一秒，Steve吻住了他。
Tony愣了一下，然后激烈的回应了起来，他不想失去Steve，光是这个念头都能让他觉得恐惧。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Steve决定重新接受他，不管是什么，Tony都愿意去做。
好一会儿，Steve才断开了这个吻，“上帝啊，我真是个混蛋。”Steve叹息着说道。
“你在说什么？”Tony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可能有些不够用，考虑到他的大脑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大脑了，这将是一个和严肃的问题。
“我看到了新闻。”Steve吻了吻Tony的头发，笑着说道，“所有的台都在播放着你用来向我求婚的烟花的片段。上帝啊，我甚至都不知道，知道Clint跑来恭喜我，一边抱怨我们竟然昨天什么都没有跟他们说之后我知道的。Bruce给我看的新闻。”Steve说到这，笑出声来，“上帝啊，我真是个傻蛋不是么？”
啊，当然啦，烟花！Tony这才想起来被他以往许久的事。他本来是想在烟花下向Steve求婚的，而随着Steve的误解，和复仇者的紧急事件，他甚至不记得要取消那些烟花。所以说，作为为这昂贵的大型烟花的费用买单的人，讽刺的是，Tony和Steve估计是纽约最后两个看到它的，就连Clint都提前在新闻上看到了。
“Erica。”Tony突然说道，“Jarvis觉得你之所以会误会这整件事，是因为你以为我在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偷情。”Tony闷声说道，“那个女孩儿叫Erica，是个戒指设计师。你知道的，为了设计戒指的。不是说我不愿意自己做一个。顺便说一句我的确做了一个，但是你没发现那是个戒指。Jarvis我或许应该找一个戒指设计师能把戒指设计的不那么概念化的。”
“我知道。”Steve亲吻着Tony的头发，“我是个混蛋，我不该怀疑你会对这段感情不忠的。”Steve这么说着，Tony不用抬头都能猜出Steve现在的表情有多自责。
“你应该怀疑的。”Tony闷闷的说道，“我…我不是那种能让放下心来相信的人…”但他还没说完就被Steve吻住了，他们互相追逐着，舔舐着，Tony终于又一次感到了平静。
“不，我不应该的。”Steve愧疚的说道，“你爱我，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我不该怀疑你对我的爱，一点都不应该。”Steve将自己埋在了Tony的发中，只有Tony的气息才能让他感到安全，平静，“我早该意识到那是求婚的，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Tony翻了个白眼，“是啊，你早就应该了。考虑到我都求婚求了三次了。”
“四次。”Jarvis冷不丁的出声补充道，“您忘了把那条短信算进去了。”
“Mute，Jarvis！”Tony从来没有那么一次，恨过自己将Jarvis的性格设置成了英国人，一个毒舌的英国人。
“所以那块石头…？”Steve笑着问道。
Tony靠在Steve的怀里，有气无力的回答道：“那是个戒指。它还能在战斗中把你的盾吸回来呢。”
“它看起来可不像一个戒指。”Steve忍着没有笑出声，“然后那个反应堆？”
“它是钢铁侠的心，也是我赖以生存的东西。”Tony猛然抬起头，望进Steve蔚蓝的双眼，“我想把它给你，因为你本身就拥有我的一切。”
Steve的眼圈有些红，没有人能在听到自己的爱人说出这些话之后感到无动于衷。他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的问道：“所以那还有效吗？”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怕经过这一切之后，Tony不会想要他了，“我还能有幸成为你的丈夫吗？”
“你愿意吗？”Tony看着他，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愿意成我的丈夫吗？”
“I do.”Steve急切的回答道。
没有烟花，没有戒指，甚至没有精心的打扮。而没有任何一刻，Tony能感到这般的安心，快乐。